2021-07-15 09:18:00
■閏 土
昔日的糝子面,今日的好味道。
農(nóng)歷二月的一天,閑來無事,我突然決定去看望常年生病的姨娘。那天,姨娘給我做了一碗久違的糝子面,猶記得那濃濃的、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,加上姨娘那獨(dú)道的做法,使人食欲大增。我顧不得燙,幾大口就把一碗糝子面咥完了。
母親去世快十個年頭了,這么多年來我從未吃過這么可口的糝子面。
記得小時候,我很淘氣。由于貪玩,不好好拔豬草,于是母親經(jīng)常鼓勵我說:“好好給豬拔草,回來了媽給我娃做糝子面吃,做菜疙瘩吃。”同樣的糝子面、菜疙瘩,在母親的手里就變得風(fēng)味獨(dú)特,她老人家熬糝子從掌握火候到撒糝子、下面、下菜的分量都掌握的相當(dāng)好,而且還不糊鍋。
在那個貧困的歲月里,母親把糧食看的十分貴重,每次吃完飯把鍋里的飯渣鏟的很凈,我常看到,她老人家用鐵鏟把鏟下的飯渣吃掉,還常常教我們吃完飯的碗要用舌頭舔一下。我們兄妹幾個按照母親教的辦法,把飯碗舔的像洗過的一樣,有時為了舔碗,飯渣把臉糊的到處都是,我們幾個小孩相互望著傻笑。
月光不知什么時候從窗口溜走了,屋內(nèi)又重新回到了一片漆黑。門外的夜風(fēng)呼呼地刮著,吹打著沒有樹葉的樹干,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聲響。我不停地翻身,始終沒睡著,心想著母親要是活著該有多好,可以聆聽她老人家的教誨,告訴我糧食的重要性,也可以隨時吃上她老人家做的那碗飽含母愛的糝子面。